尼脑子瓦特啦!

我也曾想爱这个世界

meteor

「你的愿望是什么呢?亚瑟」

生命的历程就像是写在水上的字,顺流而下,想回头寻找的时候总是失去了痕迹
 
 
夏天的学院最靓丽的风景线才不是W学院那大道上的樱花树以及少女们穿着的超短裙,安东尼奥百般无聊的打了个哈欠,视线定格在球场上那个肆意挥洒汗水的意大利少年

「让开!!!」身后传来的尖叫声微微勾回了安东尼奥的视线,闪亮亮的光线一闪而过,一瞬间安东尼奥仿佛看见了一片火红的彼岸花艳丽的绽放

入木三分的美工刀在太阳的光线下闪烁了一下,弗朗西斯颤颤巍巍的伸手拔下头顶的刀,顺带着飘下了几根金色的发丝,还没来得及心疼一下自己浪费了多年心血养育的良好发质就像是自己的儿女一般,阳光在弗朗西斯身上打下一片阴影

「跑啊,接着跑啊」掰着手指的短发少年一脸阳光的笑着,好似刚才差点让对方脑袋开花的人可不是他

弗朗西斯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不知道什么时候凑到了安东尼奥旁边的基尔伯特,两人幸灾乐祸的在一旁观战,一把银色的光直戳两人中间的缝隙,吓的两人脸色白了一秒

扔完作案工具的弗朗西斯拍了拍手:「眉毛,做菜用的美工刀可不是让你用来在哥哥我的绝世容颜上做造型的哦」

亚瑟冷哼一声,如果不是自持绅士的设定,他一定会不顾形象,大庭广众之下因为这句话作出呕吐的模样

「呕——」旁边那两个人是真『呕吐』了

你们是来搞笑的吧!亚瑟白了两人一样,上前捡起两人中间掉落在地的美工刀,垃圾不可以乱扔,这是绅士风度

「不要再让我在美术课上看见了你,French frog」

「不要随便给哥哥我取外号啊,roast beef」

离开的脚步顿了顿,那把几经波折的美工刀最终还是落在了弗朗西斯的耳边,暴跳如雷「哥哥我不是说过了做菜的美工刀可不是用来整容的工具!!!」

「我只是在处理垃圾而已」少年回眸一笑,明明那么阳光让人不寒而栗「被毁掉的都是垃圾,垃圾就应该好好的放置在垃圾桶里不是吗」

喂喂,人格崩坏了吧!!!安东尼奥和基尔伯特终于是想起了自己出场的重要性,连忙上前一人拔刀一人拖着所谓的『垃圾桶』狂奔离开这个鬼地方

「所以啊弗朗西斯,你又是做了什么招惹了那家伙」
基尔伯特想点燃一根烟,摸了摸自己包里,空空的烟盒示意者主人的健忘,啧了一声将烟盒扔进垃圾桶里,想找另外两人拿根烟,得到的是你不抽烟又不会死的回应,只好开启话题

「哥哥我可没有去招惹他,不过是恰巧上了同一天同一节课的美食课和美术课而已,然后哥哥一时兴起就展示了一下高超的技术,捎带着嘲讽了一下对方而已」

「真不知道你对招惹的程度是怎么定义的,不过我倒是知道了亚瑟对让你死是怎么定义的」安东尼奥手里美工刀的刀锋锋利的不像话,生生入木两次还完好无损,他是该赞叹学校对质量的要求吗,还是该赞叹亚瑟的毫不犹豫?

得不到嫌弃般的回应,安东尼奥转头看了一眼身边的弗朗西斯,脸色煞白的不像话「喂喂,你该不会真的被吓破胆了吧」

「不至于吧,以前又不是——」基尔伯特的声音消失在了嘴角,那个刚才还跟他们在插科打诨的身影轰然倒地

 

——。——


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我们可以一如往常生活,学习,在开玩笑的时候心如刀割………我完全不知道,我们可以在伤心欲绝的同时,一面全神贯注过着自己,精神崩溃同时又笑容可掬,悲伤又自在,苍凉又爱恋。
 

弗朗西斯和亚瑟的孽缘开始要追溯到W学院的新生入学式,身为外交部部长的弗朗西斯盛大了搞了一场变装舞会


基尔伯特和安东尼奥联手将弗朗西斯摁在了洗手池里,吐槽了一句「你只是想趁机撩妹吧」然后烘干手后兴致冲冲的变装去了

一向精明的亚瑟.柯克兰千年难遇的糊涂了一次,当他身着女装,带着假发踏入舞会的时候,心里把捣鼓着让自己穿女仆装的本田菊咒骂了一顿,当然他也不敢做什么,毕竟那个死『宅男』身边可是有个表面阳光少年郎,切开内心黑的中/国男人,也就是W学院的学生会长

咒骂着人的亚瑟,就这么被手持红酒的弗朗西斯给入了眼,然后顺理成章的上前勾搭,然后——

被揍了
 

医生的话一字一句的落入耳中,直到离开时倾听病情的两人还在发呆

「所以说,本大爷才不喜欢医院这种东西的存在啊」

病房里的人,完全看不出之前还在跟他们吵架打闹的模样,安静的就像已经死去一样

「基尔你去哪」

基尔伯特一边朝医院大门走出去,一边背对着安东尼奥挥了挥手里之前空的烟盒,落寞又寂寥,安东尼奥回头看见隔离窗里,那双深海紫缓缓的睁开

轻薄的烟雾从两指之间缓缓上升,身边的落了近乎半包的烟头,基尔伯特已经不会一次性抽这么多烟了,在罗德里赫的强烈要求下,将烟头掐灭后,基尔伯特拿出手机拨出了电话

 
弗朗西斯看着门口那抹金色的时候,毫不意外

「听说你要死了」亚瑟坐在床边顺手抽出水果刀削着苹果皮

弗朗西斯欲哭无泪的看着面前的食物,无从下嘴「话是这么说啦,但是你确定你不是来送哥哥我提前死的吗」

亚瑟低着头看不清容貌「对于你的身体,你其实早就知道了吧」

叉子戳了戳那块黑色物体,弗朗西斯说「嗯,是啊」

「既然这样」亚瑟顿住,既然这样,又为什么要装出一副无事人一样

「那不正如你愿吗」弗朗西斯微笑

『嚓』苹果皮落在洁白的被子上,刚才还握在亚瑟手里的水果刀插在了弗朗西斯脑袋边,一滴冷汗从弗朗西斯额头滑落

喂喂,不是开玩笑吧,差一厘米就真的提前离开了啊

「那的确,如我所愿」亚瑟扔下剥完皮的苹果起身离开,关门的时候,他说「下次见面就是葬礼了是吧,我一定会放礼花庆祝的」

「真是的」弗朗西斯拔下水果刀,将苹果切开,细心的切成了兔子的模样放在那盘黑色碳化物旁「不是说过了,刀是用来美化食物而不是用在哥哥我这张完美到无懈可击的脸上的吗,美工刀也好,水果刀也罢,都不是啊」

安东尼奥带着食物来的时候,弗朗西斯已经睡下了,床柜边搁置着一个空盘子

真难吃啊,那个家伙的厨艺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

真是难吃到让人忍不住流泪的东西啊,弗朗西斯没忍住偷偷地擦了下眼角的眼泪


 
——。——
 
 


弗朗西斯可不是真心实意的去上美术课的,只是听说美术生们正在学习人物绘画,自告奋勇的去当了模特,亚瑟在画纸前面差点撇断了画笔,然后看着中间那个花枝招展乱抛媚眼四处放电的『花孔雀』,嘴角一勾,画了一只青蛙上去

「French frog不是很适合你吗,你们长得简直一模一样」亚瑟一脸嘲讽

弗朗西斯则是在美食课上看着刚做完食物的亚瑟,戏称对方roast beef,把两门艺术课硬生生演绎成了战场

恩恩怨怨,不解不休

 
如果人能快乐的归去,死亡就不能杀人,反而是人杀掉了死亡

生命就是一个很神奇的东西,顽强或者脆弱,你抓不住它,永远都抓不住

「弗朗西斯先生」本田菊的声音哽咽在了喉咙里


弗朗西斯摆摆手「哭什么,哥哥我又还没有死呢,虽然也快了,不过——要是哪天哥哥我想你们的话,会回来看你们的哦」

「建国后不许成精阿鲁」王耀把手搭在本田菊肩膀上揉了揉对方头发

「哈哈哈,是吗,那就只有你们来看望哥哥我了」

若无其事的玩笑话,就像接下来什么都不会发生一样,基尔伯特的拳头下一秒招呼在了那一脸苍白上「开什么玩笑,你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吗!」

「基尔」安东尼奥想上前拉开基尔伯特,却被一下甩开

「你这个只会用脸到处欺骗女孩子的家伙,本大爷允许你死了吗!还手啊,你还手啊!!不是说祸害遗千年吗!你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会——」

弗朗西斯的病号装衣领被紧紧的抓住然后又无力的松开,啊,他记得基尔伯特上次失控还是因为罗德里赫把,这么想着,弗朗西斯伸手拍了拍基尔伯特的手

「对不起啊,基尔,可能哥哥我——还不够坏吧」


所以陪不了你们那么久

紧闭着的门外,一双手紧紧的握成了拳,最终转身离去


 
——。——
 


If I take death into my life, acknowledge it, and face it squarely, I will free myself from the anxiety of death and the pettiness of life - and only then will I be free to become myself.
如果我能向死而生,承认并且直面死亡,我就能摆脱对死亡的焦虑和生活的琐碎。只有这样,我才能自由地做自己。                      ——海德格尔《存在与时间》
 

「明明身体已经残破到这种不堪的境地了,还跑到天台上来,你还真是在不断追求自由啊」

「那么明明一直在偷偷地观察着哥哥我,却一直不现身的绅士先生现在来有什么指教吗」弗朗西斯合上手中的《存在与时间》,头也不回的回答

亚瑟走到弗朗西斯身边,趴在护栏上「怎么,你这个满脸胡子的大叔是准备从这里跳下去结束掉那残存的生命了吗」

「哥哥我明明是花季美少年,被粗眉毛你这么说,还真是伤心呢」弗朗西斯从容的回答着,好像丝毫不会在意话里的意义「听说今晚会有能实现人愿望的流星哦」

「那种东西,都是小孩子才会信的把,你这个混蛋胡子可别说你在学校没学习过有关于流星的知识」

「又来了,你啊,就是这么没有情趣,才会在学校里这么久了还是单身啊」

「关这什么事啊!我会单身是因为——」声音戛然而止,弗朗西斯直直的盯着亚瑟似乎期盼他继续说下去,亚瑟说「我会单身还不是因为你这个混蛋胡子一直在我身边晃悠,导致花朵都被你这只害虫给吓跑了的关系」

「是吗,那哥哥我还真是罪过啊」

沉默了一会儿,弗朗西斯继而又开口「你会哭吗,亚瑟,在哥哥我的葬礼上」

亚瑟默了一下「当然不会,不是说过了吗,我会放礼花庆祝的」

「那就好」不然哥哥我可是会心疼的啊

亚瑟抬头看了下漆黑的天空,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这样的天空,真的会有所谓的流星吗

「喂,红酒混蛋,要是真的有流星,你会许什么愿望呢,活下去?」

「不是」弗朗西斯敲了敲手中的书面「哥哥我对没有期望的事情,是不会继续下去的」

「明知道流星也不会实现人的愿望」

「偶尔也想试试嘛」

弗朗西斯没有回答亚瑟问他愿望的那个问题,将书递到对方手里「亚瑟,替哥哥我画一幅肖像画吧,就现在」

亚瑟撇过头「我可不保证这次画的不是青蛙哦,毕竟你们长得那么像」

在亚瑟离开天台回去取画具的时候,弗朗西斯问「如果你相信流星,那么亚瑟,你的愿望是什么呢」

亚瑟关上了门,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已经不重要了对吧

天空划过一道光亮,弗朗西斯笑了

「哥哥我希望,以后的日子亚瑟能够一直微笑,不要哭哦」


「真是混蛋」黑夜如墨的天空下,亚瑟抬头看着那个身影随着那到光亮逐渐消失,然后随风飘散,手里的书还有对方残留的气息「我的愿望可只是要你活下去而已,真是混蛋啊」

我只是,想要和你一起活下去而已

亚瑟那副未来的及画的肖像画,再无弗朗西斯对他微笑了


如果流星可以实现人的愿望,你的愿望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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